英語應是許多人接觸到的第一種外語,中學時成績算中等,但數學、英文時常都在及格邊緣,這1234、ABC還真難懂,神奇的是高中後好似開了竅,背單字小意思還考滿分,但也只是唸死書而已。

聽、說、讀、寫,我們的學習方式卻是反向的,以致要開口說不容易會聽更難,環境和缺乏勇氣,所以離開學校後好像也大部份還給老師了,能說會用的也只有極簡單的一些單字,想起在前公司還有個好笑的經歷,每有外國客戶來電就派我上場,千篇一律的回答常是一句英語就能搞定,簡單會話還可以,但講到最後還真受不了自己程度這麼差。

再重修英文對我來說比較沒那麼大的動力,想想受電視劇的影響還滿大的,以前有段時間流行港劇,後來對粵語產生了興趣,看劇學了幾句,還因此聽了不少粵語歌曲,其實語言還是需要環境來練習,三分鐘熱度很快就過了。播日劇時又興起學日語的念頭,記得小時候受日本教育的爸媽偶而會說幾句,有時是簡單的名詞,姐也為赴日而補過,所以對它不陌生。

開始請教爸媽一些比較生活化的詞句,沒想到就越學越多,所以若要說日語啟蒙老師那就是我的父母,另五十音就靠自修了,清音、濁音、半濁音、抝音、促音、撥音、長音,剛學時還覺有點難,但勤加練習後困難度就降低了,後來卻也發現爸媽的發音不太標準,屬於台腔日語,重音部份有點怪怪的,不過不管如何是他們讓我對這種語言感到生活化,沒有恐懼的學習。

常聽媽說起她小時候求學的事,有些許無奈、惋惜不能繼續唸,只因當時她的阿嬤當家,應該剛好是光復時換成讀國語課,說什麼「唸那個什麼哩哩囉囉聽嚨唔,查某囝仔讀那麼多書袂創啥?」一句話便扼殺了一個小女孩求知的權利,那時才小學三、四年級,所以後來父母總要我們能唸就唸。出生於不同時代或背景的人,總是會有些造化弄人,想想自己還是很幸福的,搭上義務教育的車。

雖然她的學歷只有小學肄業,但在印象中她的算術超厲害,以前那個年代時興跟會,看她總是記得清清楚楚,合計幾人、標多少、活會死會各幾個、該繳多少、總計多少,有好頭腦卻沒辦法讀書,難怪她會時常將那往事說給我們聽,我也覺得很可惜,要不然後來的性格應該不會是這樣吧!

本來是我的老師,在重病動腦部手術後,擔心會有後遺症影響腦袋,在醫院只有用最笨的方法給予腦部刺激,像小學生一樣考她這樣幾隻?多少加多少等於多少?像遊戲兼有復健功能,還因此遭鄰床的人嘲笑,雖然偶而被我問得不耐煩發脾氣,但多數時候還是願意給我答案,我知道妳漸漸恢復了,憑著自己的猜測有兩樣東西在妳腦中一定有深刻的記憶,算術、日語。

還好我已經學會了基本的五十音寫法,將它大大的寫在本子上當做測試用,妳果然大部份都還記得,也許是我操之過急,還要妳用握不太住筆的手試寫,嗯!沒忘,妳還是我記憶力一級棒的老媽。當成試紙的本子一直還留著,上面的藍色字跡あ、い、う、え、お,陪我們走過一段不確定的日子,它來自於妳又出於我的心,最後肯定的放心。

現在不看日劇,還是偶而會在筆記本上隨手寫寫,翻翻曾經在空中教學學到記下的東西,這條路怎麼開始我從沒忘記,還好有你們,只是程度上有分別它不會結束,將繼續妳無法完成的學習路。

かもめ かもめ~~ 也許有天能像牠一樣,自由的翱翔在日語的大海上...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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